all碧–荆棘蔷薇(Part.11)
Part.11
脸颊被抚触的不适感将混境中的张楚岚唤醒，他缓缓地睁开眼睛，对上的是一片蔚蓝，脑海中闪过一个名字，随即轻唤出声：“灵玉师叔好。”
张灵玉的手在他察觉张楚岚有转醒之势时便迅捷提开，此刻听到称呼却是整个人顿住，不知所措。
张楚岚太久没唤他师叔了，可是，为什么还是如此生疏呢？张灵玉望进那双波澜不惊的灰色眸子，心中警铃大作，抓起张楚岚的手腕就要把脉，却被一记来势汹汹的炁刃逼退了几步，他连忙朝张楚岚望去——没有被波及。
望向门口的中年人，张灵玉蓄势待发。
“你想对他做什么？”
“敢问前辈来此是何居心？”
“是何居心？我该问的是你吧。”
话不投机半句多，瞬间两个人就此厮打起来。
张楚岚没有理会的意思，更何况那两人克制得很，完全没有波及整个房间的摆设，纯粹只是拳脚相向。他起身整理着装，叠好被褥，长时间平躺让他的手脚有些吃不消，只能缓缓行至桌前，艰难地饮了一杯温水。
“干什么！是要把老朽这间营生拆了啊？”
话语刚毕，双方就此住了手，空气中的气流一滞。
“楚岚哥？”风星潼不想去理会缘由，只急忙跑过去搀扶住摇摇欲坠的张楚岚，“你先坐下吧。”
“啊，谢了星瞳。”
“不客气，我帮你看看。”想必是关心则乱，风星潼没有察觉到张楚岚的异常，只轻轻地将他瘦弱的手放在手枕上仔细把脉，而后微微点头，取出针灸包就要行针。
张楚岚毫不避讳地紧盯着风星潼，脱口一句：
“你对我好，我喜欢你。”
风星潼差点拿不稳银针，险些刺进自己的穴道。
“你在胡说什么？”武者五感惊人，这样的距离要听清话语自然不成问题，张予德跑到张楚岚面前，神情是前所未见的惶恐。
张楚岚见状，轻巧地稳住了风星潼的手腕，取开他指尖的银针细心地归类进针灸包里。转过头正视面前的中年人，他有一些不确定地开口询问，就像问一道晦涩的数学题一样：
“您是……父亲吗？”
风星潼和张灵玉闻言皆不可思议，陈一卦只无奈地摇了摇头。
知子莫若父，张予德觉察到张楚岚的异常，他的手微有些颤抖，唇几度开阖终是闭了嘴，什么指责的话都憋回去了。顿了顿，张予德以手聚炁附上张楚岚的额头仔细探知，张楚岚出于血缘的信任，只配合得看他一番动作。
“怎么会，那人……那人早在甲申之乱就销声匿迹了。”
“师兄说的，可是冯宝宝冯姑娘？”张灵玉上前作揖，方才的攻势确实有龙虎山的影子，既确定来者身份，按辈分他确实只需尊称一声师兄。
张予德瞥了他一眼，深知此刻不是计较的时候。
“正是。”
“楚岚……师侄现在的情况是？”
“身体机能没有大碍，谢老前辈相助。”张予德遥对陈一卦鞠了一躬。
陈一卦只礼节性地点了点头。
“她是否接触过楚岚？”
“他们在哪都通共事了三年。”
“冯宝宝人呢？”
“死了。”
“生前二人可有肢体接触。”
“有。”
“那么他体内这股异炁和如今这般状态便可明了。”
“您的意思是，冯宝宝生前将全幅功法尽数传授给了楚岚……？”
张予德不想去计较自家便宜师弟对自家儿子的称呼了。
“可以这么理解。”
“宝儿姐在哪，我要去见她。”张楚岚这句话是对张灵玉说的。
他知道……
张灵玉保持着面上的波澜不惊，微微点头表示答应。
“楚岚哥，我也一起可以吗？”
“好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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