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ll碧–荆棘蔷薇（Part.6）
Part.6
“说吧，你要我答应什么？”王震球翘着二郎腿，高高的鼻梁戴着副眼镜，少了些女气，多了温文尔雅的意味。
“我要知道那批全性余党的实时动向。”张楚岚点燃了一根烟，叼在嘴中，却被烟味呛得直咳嗽，太久了，饮食被管控得过于清淡的日子，他悻悻地想把烟掐灭。王震球见状，沉默地夺过对方指尖燃了一半的香烟，毫不介意地续抽，这根烟最终还是被摁灭了。清了清嗓子，王震球抛出第二个问题。
“这技术含量可不小，你想拿什么做等价交换？”
“包括这条命。”
“我要你的命做什么呢？”
“除此之外，我没有任何筹码。”
“阿莲，我说我爱你，你信吗？”
“信啊，不过一具腐朽不堪的肉躯，球儿哥要是不嫌弃，就拿去吧。”
“我真的拿你没有办法。”王震球只觉得全身的气力都被活生生剥夺，他瘫坐在沙发上，自嘲地笑了笑，“那批人我帮你跟，你自由了。”
“球儿哥？”疑惑的目光中难掩喜悦。
“趁我还没想好怎么玩你。”
简易地收拾了一些行李，张楚岚轻装上阵，头也不回地离开。
王震球起身收拾餐桌的碗筷，汤凉了。
追查余党的工作现在展开已是难觅踪迹，王震球一直忙到了半夜，直到均匀的敲门声响起，王震球才收拾了心绪，露出无懈可击的自信笑容。
“大驾光临，有失远迎呀，张天师。”
出于礼貌，张灵玉拱手作揖。“劳驾，我要带楚岚回去。”
“阿莲不想跟你回去。”王震球直接堵在门口，双手抱胸斜倚在门板上，没有要请人进去的意思。
张灵玉没有心思与他辩驳，扔下一句话转头便走了。
“同样的，他不愿在此处停留。”
自上次战乱，哪都通名义上的权力中心已经瓦解，内部重新洗牌，出于稳定人心的目的，领导团不敢动徐三徐四这些老干部，只是将他们的权力架空，发配到郊区做个光杆司令。如今要避人耳目找到他们，实在是难上加难。
张楚岚将鸭舌帽往下压，拿出口罩将自己罩了个严实，边行进边打听消息，整理了一宿的信息才最终确认了二人的基本方位。他悄无声息地将守卫击晕，一路无阻地进入建筑物中心，此时他贴于天花板，一身黑色装扮使他与黑色格调的建筑风格很好的融合，张楚岚感到庆幸。
“都被贬官了待遇还这么好，真是人比人气死人。”一个发福的中年死盯着后勤部员工端来的食盒，忍不住往里啐了一口。
“您这样……影响不好。”新上任的少年还很青涩单纯，看到这一幕只觉得不平，但他不敢表现出来，只是委婉地提醒着这个过于嚣张跋扈的底层员工。
“你敢说出去，你知道怎么死。”轻蔑地看一眼，目不斜视地走出大门。
少年再三查看那中年人是否还在，最后还是咬咬牙把饭菜原封不动地拿了回去，似乎要更换一份。
张楚岚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身前，拦住他的同时，及时地把少年的嘴捂严实。“带我去找徐家兄弟。”
少年终于从大变活人的惊恐中回过神，连忙怯生生地点头，走到前面带路。
“你叫什么？”张楚岚垂下手，也不再挟持他。
“伍……伍子华。”
“别紧张，我不会伤害你，你只需要把我带到他们的房间。”
“知道了……”伍子华清晰地听见了喉咙内吞咽唾沫的声音。
站定在门前，张楚岚确认一番没有陷阱，这才塞了几张钞票在少年手中，“太瘦了，去买点吃的。”
“谢！谢谢！”伍子华惊喜万分，连忙道谢，而后像是在探寻什么似的一直盯着张楚岚看，就在张楚岚开始不耐烦的时候，他终于出了声。
“你是不是张楚岚！”
“这今天一个两个来得可真是整整齐齐，”王震球撇撇嘴，将二人迎进客厅，自顾自地坐下，“我先说了，阿莲不跟你们走。”
“我们走吧，老张不在这。”王也拽起屁股还没坐热的诸葛青往门外带，向后挥手算是跟主人打了个招呼。
王震球本来也懒得招待他们，这回人都走了，他哼着小调又坐在了电脑前。
“你算出来的？”诸葛青急忙跟上，凑近王也悄声问了句。
“不是，看出来的。”王也低头望了眼手表，眼中像是结了一座厚重的冰川。
“那现在去哪？”诸葛青不疑有他，王也的直觉向来不是他能跟上的。
“哪都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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